“淑贞”不能活在记忆中，却可以活在我们的爱中

陈凯歌导演的短片新作《淑贞》让人想起他18年的另外一部神级短片《百花深处》。百花深处 (2002)9.22002 / 中国大陆 / 喜剧 短片 / 陈凯歌 / 冯远征 耿乐同样是以老北京胡同里的生活为背景，同样是对过往回忆的珍视，《淑贞》再一次让我们看到那个对人情细腻体察的陈凯歌。短片《淑贞》的剧情并不复杂，俗话说家有一老，如有一宝，祖奶是住在老北京四合院齐家的戏精。一方面，祖奶保留着手洗衣服、喝茶叶末等等这些老传统。另一方面，祖奶最不愿意孙辈说她老了，还喜欢喝金典，让曾孙带她去尝汉堡这些新鲜事，甚至还学起了电脑打字。当年祖奶和祖爷包办婚姻时闹了乌龙，她和闺蜜都答应自己是“淑贞”。而且祖奶对淑贞的情谊和回忆，越发比祖爷还深重，无法忘怀。本来以为祖奶尝试新事物，是老人希望晚年生活更精彩。但短片最后揭秘，原来祖奶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，通俗来说就是老年痴呆和失忆。就像短片里说的：“她的记忆会慢慢消失，曾祖母经历过的所有喜怒哀乐，都会像退潮一样的离她远去，不再回来，包括她的淑贞。”这种老年病不像癌症或半身不遂等仅仅折磨自己和家人的肉体，它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对家人精神上的折磨。患者最终会忘记周围最爱自己的家人，甚至连刚刚吃过的饭都会忘记，在精神与记忆上与这个世界告别。就像短片最后那场雪，慢慢覆盖我们来时的路。这也许就是短片中特别强调扫地这个比喻，老人要用积极的生活态度对抗逐渐褪色的记忆。生活中，如果我们的父母或者祖辈出现健忘，或者一件小事重复很多次这种现象，我们一定不能小觑或者厌烦，因为这可能就是先兆。我们应该用当年他们对我们的耐心和爱那样，关爱每一个这样的“淑贞”。这部短片中祖奶的饰演者是62岁才开始进入影视圈的苇青，她最鲜活也最有记忆点的角色就是两季《河神》里的老神婆。她在《我不是药神》里饰演的患病老妇也让观众记忆深刻。这次诠释一个阿尔兹海默症老人依然让人泪目。另外，短片中除了沙溢、龚蓓苾等知名演员，饰演曾孙的小演员竟然是《隐秘的角落》里饰演严良的史彭元，一开始真的没看出来。这部短片可能是史彭元继《隐秘的角落》之后亮相的第一部新作。短片《淑贞》给人的感受是复杂的，前半段轻松幽默，但最后揭秘原因时才理解前面埋下的伏笔原来这么催泪。这种对情绪的把握，最后小小的解谜以及巨大的感动在《百花深处》中也有体现。《百花深处》前半段的故事非常滑稽和不知所以，但当观众最后得知原因后，一股辛酸泪就会涌动。“淑贞”不仅是短片《淑贞》，她就是我们周围千千万万的阿尔兹海默症老人。记忆可以抹去，唯爱永恒。 -END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