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集：王先生造势梅花宅斗口

自明眼梅花创建至今已有上千年，其蕴蓄存项，不容撼动。后来成祖皇帝下诏迁都，改北平顺天府为京师，江南富户、山西商人以及各地流民皆被强令迁徙，充实京师人口，这里面自然是少不了五脉。

正因五脉初来乍到，依照规矩拜访京师行内同仁，并且约好斗口，最终五战五胜破了天格，从此在京师站稳脚跟，甚至拥有了明眼梅花大院。然而王老板若想搬倒五脉家族，第一步计划先要明造势，继而暗纠合。

所谓造势，无非是激化琉璃厂诸位老板的情绪，将矛头对准五脉，利用他们除掉眼中钉。因有王老板的再三挑唆，众豪商摩拳擦掌，势必要与五脉决个高下，纷纷拿出各家压箱子底的宝贝，其中包括西周散氏盘、商代龙虎纹青铜尊、唐邢窑盈字款白瓷大罐和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、长沙窑青釉褐彩诗文壶，基本每一样拿出来都可以称之为绝世珍宝。

既然斗口，也就意味着要有强弱之分，王先生和大家详细估测了五门门主的实力，除去性格急躁的黄定坤以外，就连女流之辈的刘十三姑也不足畏惧，唯独是沈默和药慎行较为难缠，至于年轻后生许一城，王先生自有计谋。

待诸事宜商定后，各位老板相约数日后向五脉斗口，殊不知王老板早已策划好一切，并在郊外窑厂召集六路人马。紫门出走，梅花掉落，南宋绍兴十二年至今，已过了近八百个冬天，那些从江湖隐没名声的土夫子和造物高手，此刻皆已现身，他们连夜赶制赝品，暗中调换古董行老板们的压箱宝物。

沈玉熙来书房找王先生，尚未留意到摆在桌面上的宝物清单，而是听着他亲口承诺未来要带妻儿归隐，内心感动不已。斗口当天，琉璃厂内清冷无人，不过一会的功夫，便见王先生带头率领百十位豪商抬着祖师爷范蠡像，浩浩荡荡地前往梅花大宅下战书。

不过片刻功夫，此事传遍了大街小巷，茶馆老板开盘立赌注，买定双方谁输谁赢。除了白门以外，其他四门皆已到齐，黄克武见情况不妙，赶紧跑去通知许一城。反观沈默当众敬拜范蠡，讽刺王先生的小人行径，怒骂琉璃厂同行不长眼，只观其面不知其狼子野心。

奈何良言难劝该死鬼，豪商们不以此反思，居然还想绞尽脑汁地除掉五脉。琉璃厂与五脉按规矩五局三胜，各显神通，物件无论真假都得划出道来，要让双方心服口服。倘若五脉胜出，琉璃厂打道回府，绝无二话，倘若他们赢了，沈默承诺五脉生意彻底关张，从此琉璃厂再也没有明眼梅花。

海兰珠从外面回来，恰巧看到这种场面，为此深受震撼，药来将她拉到旁边，声称今天会有一场精彩的热闹。随着话音刚落，鼓声顿时响起，几人将青花陶瓷炉抬上桌，药慎行负责第一阵，仔细瞧了个遍，只能看出物件产自明代，尤其当他察觉到王先生挑衅的眼神，便知里面定有圈套。